John Clare - First Love 汉译

约翰·克莱尔

在那时刻之前我从未被爱情

冲击得那样甘甜，那样急骤，

她的面庞就像绽开的花朵那样芳馨，

将我的心魂完全夺走。

我的面色变白，死一般的白。

我的两腿拒绝离开，

她凝视时，我能有什么不愉快？

我的生命和一切仿佛变成泥块。

随后，我的血液涌向我的面孔，

将我的视线拉开截断，

那儿周围的灌木和树丛

中午仿佛是夜半。

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眼睛里确曾迸出语言——

它们就像琴弦发出的的谐音，

血液在我的心脏内燃烧回旋。

花朵难道是冬天的宠幸？

爱情的温床难道总是雪霜？

她好像听到我静悄的嗓音，

但不理会是爱情的呼唤。

我从未见过像我面前的人

那样甜美的面容。

我的心已远离它栖息之处，

不再能返回我怀中。

（秦希廉 译）

初恋

克莱尔

在那之前我从不曾被爱震撼，

被那么突然那么甜美的爱情。

当时她容光灼灼似娇花吐艳，

完全彻底俘获了我这颗心。

我脸色变得苍白，面如灰膏，

我两腿发直，不肯离去，

当她用目光探寻我为何烦恼，

我的生命和一切仿佛都化作尘泥。

随之热血又涌上我的脸庞，

使我两眼迷蒙，视觉依稀，

就在那个树丛环绕的地方

白昼也像是黑夜冥冥迷迷。

我看不见身边的树木和人，

满腹的心里话涌出眼窝——

眼中的话语如琴弦上的和声，

心中热血却像燃烧的烈火。

鲜花难道都为严冬所爱？

爱之苗床是否总铺满白雪？

她似乎听见了我无声的表白，

但却无意知晓我爱之深切。

我从不曾见过那么可爱的脸庞，

而我曾与那张脸面面相对。

如今我心已离开它寄寓的地方，

不可能再返回，不再返回。

（曹明伦 译）